协会访谈录之马增俊访谈
大家好，欢迎收看人民网行业协会会长系列访谈。今天来到访谈室作客的嘉宾是全国城市农贸中心联合会长马增俊，马会长，您好。欢迎您的作客，请您和网友打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全国城市农贸中心联合会长马增俊，我也是世界批发市场联合会的主席，也是世界批发市场联合会亚太地区工作组主席。
马会长，我们知道农贸批发离老百姓很近、经常接近，但是让他说到底农贸批发涉及哪些环节，不一定能说得清楚。我们知道农贸批发产品主要是零售渠道，而且它是民生保障的一个很重要的基石，到现在这个阶段，更成为了国际合作的一个新平台。能否跟我们介绍一下我们这么长时间发展以来，农贸批发领域的发展历程有没有一个比较明显的阶段，每个阶段比较明显的特征又是什么呢？
大家非常清楚，我们在之前，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的时候，我们吃东西很少，吃辅食、蔬菜、水果。那时候我们刚好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农贸市场，批发市场包括零售市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展的。农贸市场后来随着发展，又发展了批发市场和零售市场分离，这些阶段应该是批发市场80年代1984年中期开始发展，市场农产品叫农贸市场，它开始逐渐分类，最早80年代中下期到90年代的时候，批发市场就变成了批零市场，最典型的就是北京的大钟寺现在没有了。当时在城市，这么好的一个市场，农产品特别丰富，当时为了保证北京市的蔬菜供应，山东寿光作为一个蔬菜的生产基地，到北京专门商业部和公安部形成了一个绿色通道，保证北京的供应，实际上通过它流通，销售给老百姓的就是农贸市场。所以，在农贸市场发展到现在几个阶段，从初建到繁荣到升级改造到内质的提高，到现在中国的批发市场已经占到了国际市场平台上。不说顶级，就是非常先进的，起码到了在国际上可以和大家交流了。
它对于农业的生产起到了，我认为是非常大的作用。有这么几条：
第一，让中国的农业生产标准化了。
第二，让中国农业生产规模化了。
第三，集约化。
非常清楚的是，当时我们都是为了保证城市供应，城市要加大菜篮子生产。所以提出来菜篮子市长负责制，是推动的。可以这样说，推动的时候，批发市场让基地生产规模化发展了。规模化之后需要标准化，实际上批发市场让全国农产品的大流通，刚才说的农业的标准化、规模化、集约化提升很高，现在形成全国大的蔬菜和水果生产基地，比如海南基地、云南基地、西北基地、张北基地、山东基地等等。实际上形成了南菜北运、北菜南运、东菜西运、西菜东运，这就是农产品市场。对老百姓有什么好处。原来的时候，我来到北京，北京夏天蔬菜品种也就是十几种，冬天更不用讲了，太少了，我们知道大白菜是分配制，现在还分配吗？不分配了，现在我们蔬菜品种非常的多。一个农贸市场或者一个超市有三四十个品种，你觉得没菜，咱们七八十个品种甚至百十来个品种，才感觉到蔬菜的丰富，这就是我们农产品批发市场和农贸市场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这方面它不仅仅是保证了品种的丰富，还保证了数量供应，还保证了相对价格是稳定的。以及现在批发市场和农贸市场，国家加强了食品安全的监控，所以食品安全方面也做了很多的工作。
您刚才介绍了不管是北菜南运、南材北运和标准化、集约化，就目前来看，现在哪些您认为批发农贸行业好的现象，而这种现象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的一种趋势？
批发市场和农贸市场发展，对于三农已经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今年是改革40周年，对农业发展好，对消费者需求也好，随着它的作用发展以后，现在有一些新的趋势。什么新的趋势呢？批发市场第一个趋势，不仅仅只卖国内的产品了，内外贸合了之后，批发市场从国内农产品的主渠道，已经拓展成加上国际农产品的主渠道。
什么是国际农产品呢？去年习总书记提出来的，今年在上海要召开进口博览会，面很宽。我们只说农产品，农产品又包括水果、肉类、水产，还有部分蔬菜，还有食材等等。现在批发市场基本上形成了水果的主渠道，就是进口水果，它是主渠道。所谓主渠道就是占50%以上的部分。也就是整个社会的流通量，通过批发市场走的，实际上水果占到70%多。肉类和水产也逐渐成为了主渠道。这个在未来来讲，中国消费者，为了满足向往美好生活需求，要有好产品，批发市场如何升级改造，能够做成国际贸易平台，这就是未来趋势和未来发展升级改造的方向。
这是我问您的下一个问题，如何升级改造？我们知道农贸批发并不是哪一个行业协会单独的事情，是需要政府部门、社会各界、从业者，包括我们的消费者共同参与，才能让农贸批发这个领域达到高质量发展。你刚才也说了，我们要进行升级和改造，那么怎么升级？从哪改造？要仰望星空还要脚踏实地，第一步怎么迈？
作为农贸市场的升级改造，我们要分两个角度，或者两个板块来说，一是农产品批发市场；二是农贸市场。农产品批发市场的升级改造，除了我刚才讲要做国际产品之外，其实还有电商对批发市场的影响。还有城市的发展对于批发市场定位的要求。你刚才讲的对，政府对市场的要求，消费者对市场的要求，以及商品本身，也就是商品质量的保证，对市场的要求，都需要我们对批发市场进行升级改造。
升级改造，首先，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它必须保证城市供应，既不能在城市中心，影响城市的环境，同时也不能跑得太远，这样又会造成运输成本。如果成本太大了，价格就高了。所以在选址上一定是交通便利，未来有发展空间的地区，这就叫选址上的。第其次，升级改造，我们的方向，既然是要国际产品，冷链体系就必须要做。冷链体系是什么？我刚才不是说要建冷库或者买冷藏车，而是冷链体系。冷链体系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原来讲的冷链。现在讲冷链讲了很多，我觉得是这样，如果我们建了冷库，冷库的分温区，冷库和运输车的对接，批发市场是来车，来的货源要对接，去的货源呢？如果分到零售市场，这些运输工具也需要冷链。零售市场的冷链也需要建，所以冷链系统的完善是未来在升级改造当中要关注的，这是第一。
第二，我们那么多自贸区，如何政府为我们未来批发市场成为国际贸易平台要做一些相关方面的政策服务。比如说报关、商检等等，这些都需要做。这些国外有很多的经验，国际上成为国际集散地的地方，比如荷兰阿姆斯特丹有一个花卉市场，全球最大，做得我看现在整个是一个独角兽，别人赶不上、跟不上。还有筑地，日本筑地水产市场也是这样。我想中国既是未来的最大国际市场，也成为国际市场里面能建成中国大的集散市场，我们如何在政策上扶持，也是为了升级改造需要而关注的。我们现在能否支持到位？不一定，但是我们要留意这种关口。
第三，在升级改造当中我们还要小到电商，小到电商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批发市场在做的过程中，是以实体经销商为主，在发展过程中，我们有车载交易、落地交易，还有前厂后店的店铺交易等等，未来是否把电商方面的展示和商务、物流分离的分开管理体系要研究出来，这就是第三个，围绕这块要研究的很多，不是这一次能说的，起码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代关注的内容。
第四，批发市场发展一定是，叫人民向往美好生活，我们必须批发市场建设和城市建设要协调一致，不能是仍然脏乱差的一个典型，我们必须要把它改变成人们体验的场所、旅游的场所，我现在发现了国际上好的批发市场，已经成为一个参观的场所。我觉得这也是批发市场升级改造的方向。
农贸市场也是这样，我们讲农产品销售零售环节有好多业态，其中有农贸市场、超市、大卖场、便利店，我发现发达国家，原来认为农贸市场不是老百姓需求的，所以发展超市，发展大卖场。但是现在从美国开始，它提了一个概念，说当时是错的，形成了农贸市场的“沙漠化”。最后他们有一个公共空间组织，专门推动农贸市场的发展。现在他们发展得很快，像纽约这个大区，它有600多个农贸市场。农贸市场不管是多发达的国家，它是拉近农业生产者和城市消费者距离的场所，是让人们体验到生活的乐趣的地方。所以，农贸市场一定是将来的发展前景不会小的，只是我们该如何升级改造农贸市场。因为中国的农贸市场在城市里面是最典型的就是脏乱差，管理混乱。现在，国际上有很多先进的管理理念，在中国现在也有不少的企业借鉴国外经验进行管理。
第一，它必须是比超市环境不差的环境改造，这叫硬件升级。第二，还有一个我们要加上农贸市场不再是农贸市场，只是买菜卖菜的地方，它可以是一个体验的地方。
您刚才说的体验，我很有感触，北京也有一些批发市场，比如说新发地，比如锦绣大地，我们平时在生活参观的时候，生活购物的时候，也会发现以前概念上的好象拉着小车去批发市场批点菜回来，现在你会发现，几十平米的一个店面已经成为一个展示区，在展示区背后有相当比较成熟的资金、规模、供应商来支撑几十平米看似不大，但是后面相对链条比较完善的，可能叫传统模式的新业态。有往下的，也有往上走的，但是也有往上的，以前做零售的，现在到线下开店，对于新批发、新零售怎样才能更成功，而不是说你上线就算新了，还是从线上下来就算新了，这种新也是行业的一种焦虑，因为大家的购物环境、购物心态变化，所以要求业态做一些调整，我想问您的是，这种调整怎么不是为了调整而调整，怎么让调整更成功一些？
你问的这个问题特别好。我觉得是这样，电商来了以后，大家一哄而上用电商，认为电商打败了实体商业，这是第一个，相当长时间。后来发现电商往实体走了，在线下开店。线下实体的也一直琢磨如何开展电商，实际上我认为好的商业模式是线上和线下的结合，原有的模式一定要不断地改进，需要调整，我觉得线上线下融合是一个大趋势。线上有线上的特色，线下有线下的优点，如何结合才是一个完整的商业形式，商业形式具体业态、具体某个企业都有自己的特点来进行创新。就像你刚才讲的锦绣大地，锦绣大地因为搬迁作用，因为其他的，它必须要找生存空间，所以发展电商。发展电商，因为蔬菜又太散，又发展其他了。
你刚才讲到的，我去了锦绣大地，也感觉到新的业态或者新的形式，不仅仅促进了批发市场的升级改造，也引领了里面经销商的反思和改造升级、如何发展，它是既有线上又有线下或者线上线下结合的非常多。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电商和线下结合的问题。它所带来的是物流体系、仓储体系和展示体系、体验体系和真实的商业模式改变的问题。不再是传统的实体商业，也不再是传统的线上的一些模式，而是线上线下结合，如何创造出最优化的商业模式和最好的内容空间，又让消费者、供货商获利，同时自己也获利，这就是优化供应链模式。我认为互联网让我们有平台经济模式的发展，有特别大的想象空间和特别大的让经销商和批发市场、农贸市场改造的空间。在这里说方向，我是讲的方向。
具体哪一个形式好，需要实践推动。除了批发市场，零售市场更应该这样，走线上线下结合，比如我们现在有很多快售，如果我们零售店多了，也可以做快售点或者取货点，为了交通上，都是将来发展方向。但是有一个前提，不管怎么改都不能变的。第一，环境必须是美化、优化，让人舒适。第二，产品的品质一定要好，不仅仅是食品安全，而是让人感觉到性价比好的产品要有。
我对您说的这些话特别有启发和感触。通过技术的进步，不管是平台经济，还是数字经济也好，你改变的可能是它的农产品信息的及时性，存储、计算、更优的资源配置能力，更核心的是行业背后的逻辑是没有变的，技术年年变，明年有新技术，后年还有新技术，但是一个行业的逻辑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对于农贸批发行业理解更深入的人，可能在未来，他的竞争机会更强，不管你干什么的，只要你对行业认知够深入，那么通过新技术是给加分的。否则仅是靠技术，就是我们刚才说的现象，现象过一段就没有了，但是有些现象会成为未来发展趋势的。
刚才您也说到了农贸批发领域，是和我们老百姓，尤其是跟农村地区的生产者，其实联系还是比较密切的。我们也知道很多贫困的地区，我们国家把脱贫攻坚、扶贫开发作为治国理政的高度来下大力气来抓，但是批发零售不仅仅是一个渠道，我们在调整我们国家农业生产面临的所有问题，不仅是渠道问题，还有您说的食品安全有没有标准，能不能符合个性化差异化的更高要求。对于批发零售行业，刚才我们说社会化扶贫，各行各业都参与进来一起做。我们这个行业对于脱贫攻坚、扶贫开发，未来提高的空间或者您认为能带来超乎预期的，比如老百姓想，批发，就是把零售渠道卖不了的菜批了，还能干什么呢？告诉您这是基础，我们还能干更多的，更多内容是什么？
脱贫攻坚现在到了关键时候，之前我们都在说，我们如何脱贫，脱贫重要的是如何让贫困地区的人有自我造血功能和长期效益的更新。原来我们批发市场一直给商务部，大家知道原来总理一直有批示，要解决商户卖难的问题。我们带着批发市场、批发商去对接，实际上这是带动农业发展非常好的事情。我一直想如何建立长效机制，现在脱贫攻坚战到了最后三年如何去改，我觉得要充分利用农产品流通渠道，要充分利用中国走向国际，国际进入中国，这样来做好。有一个特点，所有的贫困地区基本上是环境好的地方，环境好的地方，它要生产出来的产品一定是相对早就成熟的基础，农产品的基地，品质要好，保障上要容易。我想第一个理念应该是变成把两个市场一个标准去想，不要想我这个农产品只是为了把东西卖出去，脱贫就算了。我的利益就直接高。就是让这些地方将来生产国际上的高品质的农产品，它要占领国际市场（包括中国市场），哪个市场需求好，哪个市场好我就用哪一个，而不仅限于国内某个市场或者国际某个市场。我们要在生产上下功夫，这是第一个理念。
第二，只靠我们贫困这些人口是没有这个理念的，要靠地方政府也没有这个渠道，所以我认为我们协会可以带领会员单位、批发市场以及批发商和当地政府结合，我们进行建立供应链的工作，把供应链建立起来。先建立供应链，再多个供应链，优化供应链。通过供应链的选择，和前端基地结合做起来，供应链有什么呢？有批发的供应链，有国际批发的供应链，有零售的供应链，也有电商的供应链，我觉得现在需要，也就是我们如果从脱贫角度出发，我们首先要了解，农产品的供应链有多少类，你这个贫困地区适合哪一类，这样我们把渠道建起来之后，在供应链选择上，再加上政府、社会各界的支持，我们的协会、我们的批发商、我们的批发市场，加上地方政府，来共同出力，先解决脱贫问题，再解决占领市场的问题，最后解决品牌的问题，就此形成几个国际知名的品牌，这样我觉得既解决脱贫问题，又可能不是以解决脱贫为入口，而真正让中国的农产品在国际市场上打出声誉或者占领国际市场，可能会探索出一条发展之路。
您刚才说了两个标准，叫国际标准中国化和中国的国际化，怎么把好东西引入到国内，怎么让国际市场更多的中国元素。您尤其讲了一点，要带领我们的会员，能否介绍一下我们农贸行业协会成立以来，我们作为黏合剂，对会员进行了怎样的服务？因为协会的角色是为市场营造更好的营商环境，为会员提供更好的服务。我们在这方面，国内国际，我们怎么为会员提供高质量的服务？
我们这个协会是以农产品批发市场为会员的，现在中国大的批发市场基本上是我们的会员，有三百多家大的，这是一个。协会成立以后，基本上从三个层面进行了对批发商进行服务。第一，聘请专家对我们批发市场专门进行了研究。要研究国际批发市场的优缺点，研究中国批发市场的发展情况优缺点，未来发展方向。所以，从2001年，我当时就拜访了薛贵云教授，他当时是研究批发市场的，当时在农业部。他研究比较多，所以我拜访他，和其他相关的，包括国务院研究发展中心市场所和各大学校的研究，树立了以协会为平台，对农产品批发市场进行专项研究。搞课题，出书，这样实际上从2001年做起的时候，到2003年、2004年就基本形成自己发展方向的预测和指导。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一直是在观念上领先的。就是让批发市场一直有方向指导，该怎么发展，同时为了真正指导企业，我培训培养的是应用型专家。应用型专家是什么呢？到了市场，通过交流，就直接知道市场该如何改，而不是理论专家，也不是宏观专家，因为宏观专家和理论专家都是理论体系完善的，但是实际问题弱一些。所以，在我们国家那两位的专家很丰富，应用型专家很弱。所以这是第一个，充分发挥专家和行业的应用，培养了一批应用型专家，对批发市场的发展进行指导。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积极配合商务主管部门来贯彻落实政策，引导行业的发展，比如双百工程五个中心的建设、公益性市场的建设以及骨干网络的建设，这些都是让中国批发市场的发展紧紧围绕国家的要求、政策的方向，保证民生工程这些内容上的发展。
第三个，中国已经是改革开放，我们从2004年开始进行国际交流，走向国际。带领中国批发市场在国际舞台上来展示自己，在2007年，我在中国世批联召开第25届联合大会，这是亚洲的第一次，也是中国的第一次，让世界顶级的批发商，感觉中国的批发市场还不错，让他们真正认识到中国的批发市场，也是从那个时候，让中国的批发市场真正走上历史的舞台，也就是世界的舞台。我也因为这个会，之前我筹备这个会，成为了世批联的领导班子成员，在世批联里面让中国批发市场业界有了话语权。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基本上每年让中国的批发市场在国际批发市场大会上有发言的机会，来介绍中国，让大家了解。从那以后到现在，已经开了三次会议。我本人又在2016年被选为副主席，因为这个协会只有一个副主席，今年当选主席。真正为国际批发市场做贡献。这样把国际的先进经验、先进技术、先进理念和中国批发市场结合。所以，我认为对于中国市场的国际化和在国际上的地位，为行业做了一些工作。
刚刚通过和马会长的交流，我们对于农贸批发领域有了一个不一样的认知，和我们以前想的不太一样。其实这也是用新理念在重新定义农贸批发。我们感谢马会长作客，也感谢网友朋友们对人民网行业协会会长系列访谈的关注。谢谢马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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